第二百三十章幻境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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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章幻境之後
“赤蟒，你違反我們的約定，跟我們走吧。”身後傳來了冷酷無情的聲音，赤蟒抱著孩子的動作一頓，沒有轉身也知道是誰，而他們來的似乎是有些遲。
“我想，把這個孩子養大。”此時孩子一雙天真無邪的眼睛正緊緊的盯著面前神情溫柔的男人，笑得十分可愛。
“這……”沒有想象中的反駁，身後的人似乎是在低聲和旁邊的人低聲說著些什麽。良久，另一把聲音響起，同樣的冷酷無情，但是卻帶著些許陽光的感覺。
“好，不過，你得簽下這個契約，作為你繼續呆在人間的理由。”
畫面戛然而止，接著就是無盡的黑暗，還要黑暗。就如此時赤蟒辛平榮的人生一樣，處在了失去了陽光般的深淵之中。
一場繁華之夢，一場不禁心痛的回憶。
辛平榮看著自己與百合在一起時的點點滴滴，哭的笑的，傷的痛的，一幕幕在自己眼前不斷重現。他努力克制住無比想念的心，慢慢地闔上了早已疲倦的滿是被淚水浸濕了的眼睛。眼角邊，淚珠晶瑩剔透，在太陽光下，顯得格外刺眼。
此時的自己，就像是在夢境裏一般，怎麽也無法真切。捂著難受得近乎無法呼吸的心，辛平榮努力地搖了搖頭，試圖讓自己清醒過來不至於懷念。現在所經歷的每一分每一秒，於他都是一種無法言語的煎熬。他不願意再次看到自己軟弱流淚的樣子。
終究，眉頭緊蹙、雙唇緊抿的辛平榮還是緩緩地睜開了雙眼。單手支撐著自己的他，竟看到自己的另一只依舊緊緊捂著胸口，不禁有些失神。
察覺到眼睛的異樣，他不可置信地用手輕輕撫上自己的眼睛。手指碰觸之處，都帶著些許濕熱。辛平榮發怔地看著那尚未蒸發的淚水。
到底是幻夢一場。他無力地扯了扯嘴角苦笑。
“百合，我想你了。”辛平榮眼神空洞地望著前方，自言自語道。
此時此刻，沈浸在悲痛中的辛平榮並未發現周遭的異常，他只想一個人，就這麽靜靜地，靜靜地，留一襲之地，給屬於自己的屬於百合的共同回憶。
陸子淩在旁邊看著落寞的辛平榮，有些不忍，想上前為自己的失禮道歉。
不曾想，即使沈浸在屬於自己世界裏的辛平榮，辛平榮的聽力與察覺能力只增不減。剛踏出步伐的陸子淩，促不及防地，便又受到了來自辛平榮的怒氣，狠狠地撞到了墻上。
“噗”，瞬間，陸子淩的鮮血染紅了地毯。
陸子淩擡頭望向辛平榮，只覺得自己的魯莽。用手擦了擦嘴角尚存的淤血，他倚靠著墻慢慢重新站了起來。
辛平榮嗜血般的眼神，惡狠狠地盯著陸子淩。走向陸子淩的每一步都充斥著血腥味。或許，此時的他，只想殺了陸子淩解氣。
陸一塵看著辛平榮從自己眼前經過，感覺得到他身上此時正旺的怒火。可想到是自己的爺爺，想到剛才看到的所有屬於爺爺的回憶。他不知道，他到底應該做些什麽。
來到面前的赤蟒，單手掐住了毫無反抗能力的陸子淩，“看來是真的活膩了。”赤蟒說著又用上了力氣。陸子淩經不住咳嗽起來。
“不會讓你這麽痛苦的。至少，你也曾經救過寶鈴。”赤蟒用手拍了拍陸子淩變得有些扭曲的臉。
赤蟒一邊享受般的看著陸子淩此時難受的表情，一邊慢慢醞釀著掌心裏的妖氣。
“爺爺！不要！”就在赤蟒一掌準備打在陸子淩腦袋上時，陸一塵快速擋在了陸子淩面前。
對於陸一塵突然的擋道，赤蟒本是生氣的。卻在看到他有著如同寶鈴般天真單純的眼睛時，硬生生地停住了所有。
“走開。”赤蟒不帶感情地喝道。
“不！不要傷害我爹爹！”展開雙手，死死護住陸子淩的陸一塵執拗地盯著赤蟒反駁。
“你以為我不敢傷你？”赤蟒對於反抗自己命令的陸一塵有些不滿。
陸一塵一句話也不說，倔強地僵持在赤蟒面前。是死如歸的樣子讓赤蟒有些不忍。
“一塵，不要胡鬧。”陸子淩企圖推開擋在自己面前的孩子，雖然，他的出生只是一個意外，但陸子淩從來都視他為比自己生命更加重要的不可缺少的親人。
“不。”陸一塵任誰的話也聽不進去，一味地無聲對抗著赤蟒。
“這是我和你爺爺的事。總是要有解決的一天。你當是了結為父的一個心願。聽話，不要在這裏摻和。”陸子淩的手無力地搭在陸一塵肩膀上，語重心長道。
“爹爹。”陸一塵眼眶裏閃爍著淚花，回頭望著滿是傷痕的陸子淩。緊緊的抱住了他。
看到陸一塵跟陸子淩的父子情深，赤蟒想到了自己與寶鈴在一起時的歡樂時光。曾經，他也擁有過這樣美好的時刻。可是，都是陸子淩毀了這一切！
赤蟒不論事出何因，他都認為是陸子淩害死了自己的女兒。是他，讓自己失去了這一切！越想越生氣的赤蟒對著陸一塵吼道：“讓開！”
陸子淩看到發怒至極點的赤蟒，試圖掙脫開陸一塵的雙手。可是，看似柔弱的陸一塵似乎有著使不完的力氣。無論陸子淩怎麽掙脫，都無法掰開他那雙稚嫩而執著的手。
“要死一起死！”陸一塵哭著喊道。他可以讓自己的爹爹了結自己的心願，但他也想陪著他一起去面對。
縱然，是爹爹親手造成自己娘親的劫難。但，與其說是爹爹造成的，不如說是他自己造成的。如果沒有他的存在，娘親也不可能死去。為什麽，這樣的罪名卻要讓爹爹承擔？
“是我自己害死的娘親，為什麽都要怪在爹爹身上！孩兒寧願自己受罰！”陸一塵哭喊著，歇斯底裏。
房間頓時安靜了下來。
陸子淩心疼地抱著陸一塵，是自己的錯，讓他這麽小就承受了這麽多痛苦。
赤蟒在聽到陸一塵的哭喊時，楞住了。他沒有想到，年紀尚幼的他心智竟已經如此成熟。不禁地，赤蟒又想起了同樣執拗的百合。
當初，他也曾想一掌弄死屬於自己的孩子。因為這個孩子，自己心愛的女人以自己的生命為代價。當初，他也一直認為那個孩子不該出現在這個世界。或許，沒有寶鈴，百合還會活著。
赤蟒慢慢收回了手，像自嘲般地說道：“可是，你還是願意為了我們唯一的孩子付出哪怕是生命的代價。”
陸子淩不可置信地擡頭，看見了此時仍在神傷的赤蟒。
“辛先生？”
“爺爺。”陸一塵看到爹爹頗為擔心的眼神，也跟著回頭，看到赤蟒落寞的身影。陸一塵隱隱有些難過。畢竟，他也是自己的爺爺。
聽到“爺爺”兩個字的赤蟒茫然地擡起頭看著滿臉淚花的陸一塵。呵，被怒氣沖昏頭腦的自己，差點都忘了那是他的孫子。
已經失去了娘親，作為他的爺爺，怎麽忍心真的讓他一個人成為孤兒？
“孩子，過來。讓爺爺好好瞧瞧。”赤蟒像哄孩子般招手想讓陸一塵靠近點。
陸一塵擡頭看了看自己爹爹的點頭示意，便慢慢地走進了赤蟒。
赤蟒粗糙的手撫上陸一塵稚嫩的臉蛋，苦笑著說：“長得真像你娘親。”
陸一塵童真無邪的眼睛就這麽一直望著赤蟒，乖巧地聽著他說話。
“你知道嗎？你娘親小時候也是喜歡這樣睜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求著爺爺給她講故事呢。只是……”赤蟒突然又安靜了下來。
陸一塵看著赤蟒又一次地沈默，心口緊了緊。
“爺爺。”陸一塵在赤蟒耳邊輕輕喚道。
“娘親曾經跟我說過一句話。”
赤蟒驚訝地看著陸一塵，他竟然忘記了鬼胎與平常人的區別。
“你娘親向你說了什麽？”赤蟒顫抖地問道。
“娘親說，如果看到爺爺，就說……”陸一塵頓了頓，想到自己唯一見到自己的娘親的那一面，她說的唯一的一句話，鼻子不禁發酸，淚水再次盈滿眼眶。
陸一塵用手努力地擦著眼睛，可是，越是努力，越是難過。
赤蟒看著肩膀微顫的陸一塵，不由得也為他難過，心裏那片柔軟的地兒，到底還是經不住自己的親孫子。
赤蟒用手輕輕拍著陸一塵的後背，試圖能為他分擔一點痛苦。
“我沒事的，爺爺。”陸一塵擦了擦濕潤了的眼睛，強笑著說道。
赤蟒心疼地看著假裝堅強的陸一塵，忍不住將他抱入懷中。
“我不後悔我做的選擇。”耳邊響起了陸一塵稚嫩的聲音，“這是娘親讓我帶給爺爺的話。”
赤蟒抱著陸一塵的手緊了緊，像是釋懷般的笑了。
寶鈴，這就是你的選擇嗎？還真是跟你娘親一個性子。赤蟒擡頭望著外面湛藍的天空，會心的笑了。
“陸子淩，如果這個孩子將來有什麽三長兩短，你會比死還要難看。”赤蟒轉頭盯著陸子淩，裏面的危險和嗜血蟄伏在其中，語氣嚴肅，而又充滿了危險的意味。既然這是他最愛的女兒的選擇，他選擇去尊重。哪怕他對這個男人是多麽的恨之入骨。
“是。”陸子淩也不是傻子，既然赤蟒已經做出了讓步，那他也不可能死磕著。他也難得的嚴肅的點了點頭，鄭重其事的回答道。
就算赤蟒不這麽說，他也會好好照顧鬼胎，因為那是他的孩子。
寶鈴，父親這麽做，你會不會滿意呢？赤蟒將鬼胎陸一塵攬在了自己的懷裏，的望著床上的人，有些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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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蟒，你違反我們的約定，跟我們走吧。”身後傳來了冷酷無情的聲音，赤蟒抱著孩子的動作一頓，沒有轉身也知道是誰，而他們來的似乎是有些遲。
“我想，把這個孩子養大。”此時孩子一雙天真無邪的眼睛正緊緊的盯著面前神情溫柔的男人，笑得十分可愛。
“這……”沒有想象中的反駁，身後的人似乎是在低聲和旁邊的人低聲說著些什麽。良久，另一把聲音響起，同樣的冷酷無情，但是卻帶著些許陽光的感覺。
“好，不過，你得簽下這個契約，作為你繼續呆在人間的理由。”
畫面戛然而止，接著就是無盡的黑暗，還要黑暗。就如此時赤蟒辛平榮的人生一樣，處在了失去了陽光般的深淵之中。
一場繁華之夢，一場不禁心痛的回憶。
辛平榮看著自己與百合在一起時的點點滴滴，哭的笑的，傷的痛的，一幕幕在自己眼前不斷重現。他努力克制住無比想念的心，慢慢地闔上了早已疲倦的滿是被淚水浸濕了的眼睛。眼角邊，淚珠晶瑩剔透，在太陽光下，顯得格外刺眼。
此時的自己，就像是在夢境裏一般，怎麽也無法真切。捂著難受得近乎無法呼吸的心，辛平榮努力地搖了搖頭，試圖讓自己清醒過來不至於懷念。現在所經歷的每一分每一秒，於他都是一種無法言語的煎熬。他不願意再次看到自己軟弱流淚的樣子。
終究，眉頭緊蹙、雙唇緊抿的辛平榮還是緩緩地睜開了雙眼。單手支撐著自己的他，竟看到自己的另一只依舊緊緊捂著胸口，不禁有些失神。
察覺到眼睛的異樣，他不可置信地用手輕輕撫上自己的眼睛。手指碰觸之處，都帶著些許濕熱。辛平榮發怔地看著那尚未蒸發的淚水。
到底是幻夢一場。他無力地扯了扯嘴角苦笑。
“百合，我想你了。”辛平榮眼神空洞地望著前方，自言自語道。
此時此刻，沈浸在悲痛中的辛平榮並未發現周遭的異常，他只想一個人，就這麽靜靜地，靜靜地，留一襲之地，給屬於自己的屬於百合的共同回憶。
陸子淩在旁邊看著落寞的辛平榮，有些不忍，想上前為自己的失禮道歉。
不曾想，即使沈浸在屬於自己世界裏的辛平榮，辛平榮的聽力與察覺能力只增不減。剛踏出步伐的陸子淩，促不及防地，便又受到了來自辛平榮的怒氣，狠狠地撞到了墻上。
“噗”，瞬間，陸子淩的鮮血染紅了地毯。
陸子淩擡頭望向辛平榮，只覺得自己的魯莽。用手擦了擦嘴角尚存的淤血，他倚靠著墻慢慢重新站了起來。
辛平榮嗜血般的眼神，惡狠狠地盯著陸子淩。走向陸子淩的每一步都充斥著血腥味。或許，此時的他，只想殺了陸子淩解氣。
陸一塵看著辛平榮從自己眼前經過，感覺得到他身上此時正旺的怒火。可想到是自己的爺爺，想到剛才看到的所有屬於爺爺的回憶。他不知道，他到底應該做些什麽。
來到面前的赤蟒，單手掐住了毫無反抗能力的陸子淩，“看來是真的活膩了。”赤蟒說著又用上了力氣。陸子淩經不住咳嗽起來。
“不會讓你這麽痛苦的。至少，你也曾經救過寶鈴。”赤蟒用手拍了拍陸子淩變得有些扭曲的臉。
赤蟒一邊享受般的看著陸子淩此時難受的表情，一邊慢慢醞釀著掌心裏的妖氣。
“爺爺！不要！”就在赤蟒一掌準備打在陸子淩腦袋上時，陸一塵快速擋在了陸子淩面前。
對於陸一塵突然的擋道，赤蟒本是生氣的。卻在看到他有著如同寶鈴般天真單純的眼睛時，硬生生地停住了所有。
“走開。”赤蟒不帶感情地喝道。
“不！不要傷害我爹爹！”展開雙手，死死護住陸子淩的陸一塵執拗地盯著赤蟒反駁。
“你以為我不敢傷你？”赤蟒對於反抗自己命令的陸一塵有些不滿。
陸一塵一句話也不說，倔強地僵持在赤蟒面前。是死如歸的樣子讓赤蟒有些不忍。
“一塵，不要胡鬧。”陸子淩企圖推開擋在自己面前的孩子，雖然，他的出生只是一個意外，但陸子淩從來都視他為比自己生命更加重要的不可缺少的親人。
“不。”陸一塵任誰的話也聽不進去，一味地無聲對抗著赤蟒。
“這是我和你爺爺的事。總是要有解決的一天。你當是了結為父的一個心願。聽話，不要在這裏摻和。”陸子淩的手無力地搭在陸一塵肩膀上，語重心長道。
“爹爹。”陸一塵眼眶裏閃爍著淚花，回頭望著滿是傷痕的陸子淩。緊緊的抱住了他。
看到陸一塵跟陸子淩的父子情深，赤蟒想到了自己與寶鈴在一起時的歡樂時光。曾經，他也擁有過這樣美好的時刻。可是，都是陸子淩毀了這一切！
赤蟒不論事出何因，他都認為是陸子淩害死了自己的女兒。是他，讓自己失去了這一切！越想越生氣的赤蟒對著陸一塵吼道：“讓開！”
陸子淩看到發怒至極點的赤蟒，試圖掙脫開陸一塵的雙手。可是，看似柔弱的陸一塵似乎有著使不完的力氣。無論陸子淩怎麽掙脫，都無法掰開他那雙稚嫩而執著的手。
“要死一起死！”陸一塵哭著喊道。他可以讓自己的爹爹了結自己的心願，但他也想陪著他一起去面對。
縱然，是爹爹親手造成自己娘親的劫難。但，與其說是爹爹造成的，不如說是他自己造成的。如果沒有他的存在，娘親也不可能死去。為什麽，這樣的罪名卻要讓爹爹承擔？
“是我自己害死的娘親，為什麽都要怪在爹爹身上！孩兒寧願自己受罰！”陸一塵哭喊著，歇斯底裏。
房間頓時安靜了下來。
陸子淩心疼地抱著陸一塵，是自己的錯，讓他這麽小就承受了這麽多痛苦。
赤蟒在聽到陸一塵的哭喊時，楞住了。他沒有想到，年紀尚幼的他心智竟已經如此成熟。不禁地，赤蟒又想起了同樣執拗的百合。
當初，他也曾想一掌弄死屬於自己的孩子。因為這個孩子，自己心愛的女人以自己的生命為代價。當初，他也一直認為那個孩子不該出現在這個世界。或許，沒有寶鈴，百合還會活著。
赤蟒慢慢收回了手，像自嘲般地說道：“可是，你還是願意為了我們唯一的孩子付出哪怕是生命的代價。”
陸子淩不可置信地擡頭，看見了此時仍在神傷的赤蟒。
“辛先生？”
“爺爺。”陸一塵看到爹爹頗為擔心的眼神，也跟著回頭，看到赤蟒落寞的身影。陸一塵隱隱有些難過。畢竟，他也是自己的爺爺。
聽到“爺爺”兩個字的赤蟒茫然地擡起頭看著滿臉淚花的陸一塵。呵，被怒氣沖昏頭腦的自己，差點都忘了那是他的孫子。
已經失去了娘親，作為他的爺爺，怎麽忍心真的讓他一個人成為孤兒？
“孩子，過來。讓爺爺好好瞧瞧。”赤蟒像哄孩子般招手想讓陸一塵靠近點。
陸一塵擡頭看了看自己爹爹的點頭示意，便慢慢地走進了赤蟒。
赤蟒粗糙的手撫上陸一塵稚嫩的臉蛋，苦笑著說：“長得真像你娘親。”
陸一塵童真無邪的眼睛就這麽一直望著赤蟒，乖巧地聽著他說話。
“你知道嗎？你娘親小時候也是喜歡這樣睜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求著爺爺給她講故事呢。只是……”赤蟒突然又安靜了下來。
陸一塵看著赤蟒又一次地沈默，心口緊了緊。
“爺爺。”陸一塵在赤蟒耳邊輕輕喚道。
“娘親曾經跟我說過一句話。”
赤蟒驚訝地看著陸一塵，他竟然忘記了鬼胎與平常人的區別。
“你娘親向你說了什麽？”赤蟒顫抖地問道。
“娘親說，如果看到爺爺，就說……”陸一塵頓了頓，想到自己唯一見到自己的娘親的那一面，她說的唯一的一句話，鼻子不禁發酸，淚水再次盈滿眼眶。
陸一塵用手努力地擦著眼睛，可是，越是努力，越是難過。
赤蟒看著肩膀微顫的陸一塵，不由得也為他難過，心裏那片柔軟的地兒，到底還是經不住自己的親孫子。
赤蟒用手輕輕拍著陸一塵的後背，試圖能為他分擔一點痛苦。
“我沒事的，爺爺。”陸一塵擦了擦濕潤了的眼睛，強笑著說道。
赤蟒心疼地看著假裝堅強的陸一塵，忍不住將他抱入懷中。
“我不後悔我做的選擇。”耳邊響起了陸一塵稚嫩的聲音，“這是娘親讓我帶給爺爺的話。”
赤蟒抱著陸一塵的手緊了緊，像是釋懷般的笑了。
寶鈴，這就是你的選擇嗎？還真是跟你娘親一個性子。赤蟒擡頭望著外面湛藍的天空，會心的笑了。
“陸子淩，如果這個孩子將來有什麽三長兩短，你會比死還要難看。”赤蟒轉頭盯著陸子淩，裏面的危險和嗜血蟄伏在其中，語氣嚴肅，而又充滿了危險的意味。既然這是他最愛的女兒的選擇，他選擇去尊重。哪怕他對這個男人是多麽的恨之入骨。
“是。”陸子淩也不是傻子，既然赤蟒已經做出了讓步，那他也不可能死磕著。他也難得的嚴肅的點了點頭，鄭重其事的回答道。
就算赤蟒不這麽說，他也會好好照顧鬼胎，因為那是他的孩子。
寶鈴，父親這麽做，你會不會滿意呢？赤蟒將鬼胎陸一塵攬在了自己的懷裏，的望著床上的人，有些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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